阿七
他太懦弱了,懦弱到将自己的痛苦通过自我摧残的方式平摊给了身边的每一个人。
他太痛苦了,痛苦到即使把痛苦平摊依旧难以坚强。
他母亲跟我讲他读书时候出门前,要冲着宠爱他的父亲眨眨眼睛,骗点零花钱花。
他却跟我讲,他在家庭里没有地位,从未被父母好好疼爱。
他妻子跟我讲,他从来没有负责过,他眼前的痛苦是他种种恶行结下的果。
他却跟我讲,他未曾感受到妻子的爱意,他和妻子同床异梦。
他孩子跟我讲,记事起就没被他疼爱过,毒打咒骂,都存在过。
他却跟我讲,有那么多个夜他辗转难眠,为了这个孩子。
我看过他年轻时候的照片,在华山上,还戴着一副墨镜,头发也比现在茂密。
他现在有些佝偻,已经无法接受新的事物。
想到他我常常会想要大哭一场,因为他是我,是我认识的所有人。
活的绝望又侥幸。